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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曇天に笑う][天蒼] 项背(上编)

* 基于原作和一些官方衍生开的脑洞,梗的具体出处可见之前几篇整理贴,存在大量捏造内容;

* 预计会像漫画外传一样分上中下,结尾会视外传结局而定,哪种end就看唐唐烟老师给糖还是刀´_>`

* 换一下个人比较习惯的文风,甜度大概会比前几篇下降五十个百分点……吧。

*中编在这里

 

      

 上编·安倍苍世  

  

 


 

  阴天火被处决后的……第三天。

  犲的生活一如既往,规律的一日三餐、比试训练、通勤休息、起床睡觉。队员的作息没有任何一条有别于平时,本身即格外自律的队长安倍苍世更是如此。

  犲的生存原则之一:不为人情所动,时刻做好斩杀和抛弃彼此的准备。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动摇这一钢印般的信念。

  何况,那个人早已在十一年前就不再影响犲了。

  黎明还未全至,宿舍窗外的鸟雀已经啁啾一片。苍世睁眼的时候,发现比以往早醒了半个多钟头。眼睛看着桌几上的座钟,眉头不由蹙了一下。赖床这一项不曾出现在他的词典中,既然醒了就干脆起了。只是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,整个宿舍的走道里还寂静如死。

  起床过早的结果是统一用餐的饭点未到,能选择的只有去道场。这样的事情倒并不陌生,很久以前也常趁别人还熟睡的时候起床练功,虽然有一半是被强迫的——这样想着,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脸来。真像一块怎么都抚不平的抹布,苍世想着皱了皱眉头。

  道场里是意料中的空无一人,开门时的吱嘎声显得格外突兀,还能晃晃悠悠地在室内的浮尘里撞出闷闷的回声。苍世在入口处站了片刻,暧昧的晨曦从背后将他的身影抖在室内的地板上,因为角度的关系,影子被拉得老长。自己大概有很多年没有这么早就来这里了。

  走到放置练习用具的架子前,一旁摞着的几个箱子让苍世多看了一眼。想起前两天佐佐木提起要整理东西,恐怕就是那会儿堆在了这里。盯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看了一会儿,苍世最终走了过去,逐一将它们打开。

  完全不出意料,都是阴天火的东西。

  尽管在表达自我感情方面,苍世是实打实的笨拙,但这不意味他的感官会同样迟钝。他从小就很清楚,佐佐木对阴天火有着特殊的感情。平时冷静沉着的她如果做出什么粗心鲁莽的事,十之八九都是因为阴天火——这次也是一样,换作平时的她,决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。苍世叹了口气。虽然在情感上理解佐佐木的心情,但在理智上他无法忽视她的过失。

  话虽如此,他的视线却停留在箱子里的东西上。最上面的就是阴天火当年所穿的制服,和他们每个人都一样制式的,犲的制服。

  苍世的眉头愈发拧了起来。这些东西早在十一年前就该被处理掉了,他当时明明是下达过命令的。很显然,佐佐木背着自己把这些东西留了下来。他感到失望了——犲是不能囿于感情的,她的行为无异于失格。如果几年前让他发现了此事,他必然会对此生气,现在……

  很奇怪,那种生气的感情仿佛突然死去,就像阴天火本人那样。

  苍世伸手拿起了那件外套。虽然是那么久以前的东西,但佐佐木把它保存得很好。尽管有一股陈旧的气息覆在上面,可那毕竟是十一年光阴留下的。

  对于现在的阴天火而言,这件制服未免太小了。透过那未脱稚气的板型,苍世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。他想起他们第一次领到制服的那一天,天火第一个把衣服套上了身,激动得差点系错了扣子。天火不喜欢衣领硌脖子的感觉,无论衬衫还是外套,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从来不扣,还因此总嘲笑把扣子扣到顶的苍世太古板……

  思绪是什么时候飘那么远的呢?苍世把衣服放下,对自己的走神感到不可思议。他把外套尽量按原来的样子塞回箱子,又把所有的箱子挨个阖上。佐佐木最近的状态恐怕要糟糕一阵,他就姑且装作不知道这件事。

  然而,看着这几个箱子时,苍世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。这些东西,大概就是阴天火与犲唯一的联系了。

  他已经死了。

  他,死了。

  想到在阴天火处刑当天,自己竟然会去现场,苍世觉得自己愚蠢得不可理喻。为什么要多此一举,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?

  苍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天火临刑前的脸——尽管那张脸早在十一年前就该烟消云散,他连想都不愿多想一下。可是,此刻的苍世动摇了。回忆天火当时的表情,他的疑惑便不断涌现。

  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吗?他已经变成那样一个不堪的庸俗之人了吗?

  但记忆是不可靠的。越是回想天火的表情,苍世便越不能确定彼时他脸上是否带着悲哀和犹豫。

  一个让苍世感到可怕的问题从脑海深处冒了起来——

  阴天火……到底为什么会与犲的理念相悖?

  这个问题又不免令他自嘲似的苦笑起来。过去两人争吵过数次,却从没得出过一致结论,现在再思考这个问题似乎毫无意义。阴天火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,任何疑问都死无对证。可就算把答案重新刨出来,他安倍苍世又能做什么?

  思及此,方已死去的生气之情似乎又复苏起来,令苍世忍不住抬手捶了那箱子一拳。

  ——已经死掉的家伙,就别再给人添麻烦了。

  然而这就是自己与那家伙的差距吗……到死还跑在自己前头的螃蟹头,然后突然就死了,就像在说自己永远都追不上他。

  苍世忍不住握紧拳头向地板上躺去。清晨的犲之道场,身为头领的他偶尔也可以趁没人打扰的当儿任性一下。背后的触感像现实一样冰凉,也随时令苍世保持着清醒。即便如此,某个任性的人仿佛还不断在这间道场里跑动,明明只是错觉,却也清晰得可怕。

  明明在他退出犲的那一刻起,苍世就在心里将其判了死刑,一切与之有关的情绪也早已在那时候就斩得一干二净。而今那人真的上了绞刑架,他的存在感却又膨胀得肆无忌惮。

  与他相关的记忆像冲破了封印的魔鬼一样涌出,而正因为他再也不会得知,苍世才忽然能放下心来。他闭上眼,任由这些回忆在脑海里像走马灯般播映起来。

  念私塾时经常被偷走的毛笔;

  餐盘里时不时少掉的草莓大福;

  集邮本里偶有新增的限量收藏;

  跑了很远的路才终于吃到的辛子莲根;

  某个家伙第一次绞尽脑汁写下的情书;

  在那段年少时光里,净是无伤大雅的争吵、打斗、嬉闹……

  还有,第一次独自缉捕罪犯的事。

  苍世睁开眼,按着自己的右肩坐了起来。

  那一次的经历还仿佛是昨天的事,所有的紧张和兴奋都还无比鲜活。听天火提出计划时的犹豫,蹑手蹑脚溜出犲宿舍时的心虚,在森林里埋伏时的忐忑,和天火配合御敌时的紧张,被阴大湖叱责时的愧疚……以及,被老师夸奖是“犲之骄傲”时的自豪。

  然而,与这件事相联的却不仅如此。

  按在右肩上的手并没有放下。衣料之下,隐藏的伤口虽已全然愈合,此时却像火烧般灼热起来。那是当年和天火一道捉拿凶犯时不慎留下的伤,本应不为任何人所知。

  更多的回忆涌起,最终定格在阴家夫妇遇害的前一日午后。

  或许那本来只是桩荒唐而莫名的琐事,但却因为与那刻骨铭心的惨案相联而徒增执念。

  尽管那一日再没有被提起,实际却也只是再没有机会被提起。

  那时的苍世就知道天火虽然素来我行我素不拘小节,但实则心思细密明察秋毫。自己那点即便只是小伤,也并不可能真正瞒过他眼。何况那是掩护天火时挂的彩,那家伙是不会放过这些细节的。也正是因为知道天火会为如此小事耿耿于怀,苍世才并不想让他记挂于此。他讨厌欠别人情,也不喜欢让别人感到欠了自己,尤其是天火。但天火也是同样。

  他只是低估了天火的执著。因而在训练完毕众人纷纷回宿舍之后,才会被天火堵在了道场。两人之间的争执从来是不变的模式,一个不饶一个不依,从口头不合到拳脚相对——哪怕只是天火想确认苍世肩头的伤势。平日的比试通常是不分伯仲,但若苍世负伤在身,最终被天火摁倒在地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。

  到底没有拗过天火,苍世还是解开上衣给他看了伤口。确实不是多重的伤,本来也不必大动干戈。只是两个人奇怪的自尊心作祟,最终反倒让好不容易开始结痂的伤口又撕裂了。

  “苍世,我就是讨厌你特别固执这一点。”看着苍世右肩的伤口要渗出血来,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药膏的天火如是说。

  你以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。苍世一边认命地转过身让天火给自己重新包扎伤口,一边在内心腹诽道。

  和大而化之的行事作风一样,天火包扎伤口的手法毫不娴熟。尽管很想就此揶揄一番,但从那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苍世咽下了挖苦的台词。

  片刻之后,身后的动作停了下来。苍世转过头,想问他是否捣腾完了,却感到天火垂着头,将脑袋抵在了自己的后颈处。

  “苍世……”天火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,“如果,我或者你,是容器怎么办?”

  “不是约定过了吗?如果你是容器,就由我来斩杀你。反之亦然。”

  “哈,你回答得可真快,是认真的吗?”天火抖了抖,不知是否笑了一下。

  “你又在想什么?”直觉地感到天火在踌躇与矛盾,苍世有些不解。但停顿了数秒,身后都没再传来回答。苍世扭过头想看看身后的人是否还活着,天火的头却突然挪到了他的右肩。

  上身忽然被天火从背后搂住,恼人的螃蟹头蹭着脖颈右侧,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苍世愣了片刻。

  “苍世,如果容器是你,我想保护你。”天火的嘴唇贴着苍世右肩的绷带,这样低低地、模糊不清地说道。

  从伤口处传来的奇异触感瞬间流遍全身,来不及分辨天火那句话的内容,苍世便惊疑着扭过身来,顺势脱开了那个意义不明的拥抱。

  从背对转为面对面,苍世蓦然感到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很是奇怪。天火的眼神不像平时那样神采奕奕,其中有着什么,他并不敢理解。自己的心跳骤然变得有些快,他感到了莫名的紧张。当天火试图往自己这里靠近时,苍世本能地按住了他的肩。

  “喂喂,你在害怕什么啊,担心被我天火大人吃掉吗?”

  忽然,对面的人又变回了原来的天火。

  听到熟悉的调侃语调,苍世下意识地捶了天火一拳:“你才是不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笨蛋。”

  “好痛!我可是……认真的。”天火揉着胸口嘟囔道,看向苍世的眼里写满夸张的委屈。

  拥抱时的触感还留在身上,与天火的对视就不由令苍世感到些微的尴尬。他飞快地拎起一旁的外套,一边套着一边向道场外走去:“快走吧,再晚就吃不上晚饭了。”

  “苍世。”天火的声音再一次响起,“你想知道我的心声吗?”

 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,在安静无旁人的道场里却显得格外响亮。

  脚步停了下来,但苍世没有回头。他想知道天火在思索什么,因为他们是搭档。但他不知道那是否自己想听的答案——或者,他又想听到什么?

  沉默再一次降临。片刻之后,天火忽然撞着苍世的左肩率先冲出了道场。

  “明天告诉你!”

  这样说着,天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
  那一刻正是落日时分,夕阳的余辉洒在天火深蓝色的制服上,酿出一片暧昧的紫。彼时,苍世看着他的背影融进晚霞,心里莫名地像是忽然被什么丝线狠狠扯了一下。

  乏有好奇心的他,忽然对那个答案有了一些好奇。他在那个夜晚揣摩着天火的语气、眼神和动作,不断肯定和否定着这样那样的猜测。他有一些说不清的高兴,又有更多闹不明的紧张。

  那时,十三岁的安倍苍世断断续续地想着明天会如何——

  然而,“明天”却再也没有到来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也正是从那天开始,一个念作“阴天火”的词语就像咒一样束缚了他之后的生活,乃至生命。



-上编 · 完

 

 

  “一个没有虐梗的CP不是我的好CP”,我是本着如此宗旨开始了这个脑洞。

  其实具体桥段在脑中滚了成千上万遍,“想写”这个念头大概半年多以前就有了……拖到现在既有懒癌作梗也是矛盾影响。(各种矛盾,各种矛盾…)

  首回是苍世篇,次回大概是妃子篇,终回将是天火篇。由于固执地要以原作为基础来开脑洞,所以现在的我也是十分紧张,不知道外传将迎来怎样的展开、自己的脸是否会被打肿等等。

  ……

  总而言之,如果能收到评论回复就再好不过了(敲碗求repo求脑洞交流各种求),吐槽也没问题>///< 再次感谢阅读至此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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